大约在三年前的某个晚上,第一次创业以不死不活的状态宣告失败。我和几个朋友在夜排档大灌猫尿。
“接下来打算干点什么?”,我的一位张姓酒肉好友问我。
这句询问瞬间让我进入了脑补状态:
一、关于酒肉朋友
我个人觉得每个人都需要有那么几个酒肉朋友,尤其这些酒肉朋友还都和你是同行时就更可贵了。这些朋友平时打死也不会想到他们,当你突然想起他们时,很有你已经陷入“失意、失落”的境界。而这些酒肉朋友也默默以及专一的承担他们的酒肉角色而毫无怨言。
酒肉张在我创业的第一天陪我喝了“庆功酒”后,第二次见面竟然是在喝“散伙饭”时。
酒肉张也是一个程序员出身的奇葩男子。两年前他带着他鹅肝般的梦想做了一个体育用品电商网站,结果没多久因为线下渠道的问题直接导致他关门大吉,我也是在投诉他的网站时认识他的。
酒肉张被骗了一批重量级货物,报警了。你觉得有用吗?
于是,原本也是到处筹资、里外亏钱的酒肉张索性关门大吉。并发誓:从此以后不再创业。此后,酒肉张找了一家软件公司继续回归了程序员角色。
“接下来打算干点啥?”,在我知道酒肉张和我是同行后“原谅了他”。反正我在他网站上买的器材选择的是同城货到付款。
“还是写写程序吧,我不是创业的料。”,酒肉张摆出了一日被蛇咬,这辈子也不想看见草绳的态度。
我给酒肉张报以“轻蔑”的笑,现在可以描述为“呵呵”。
在我眼里,创业者应该有百折不挠、戳穿不烂的精神。失败怕什么?哪里摔倒了哪里站起来才是创业者应有的心态。
不过,没想到才过了两年,这句话轮到酒肉张询问我。
二、冰火两重天
说实话,当时我的心情着实很差,我终于体会到某件事你一直充满热情,并且每天大脑在反复勾勒成功场景却又突然一下子跌入谷底时的心情。
猪刚烈(书中的主角)曾把这种心情描绘为“冰火两重天”,并且告诉我大部分创业者几乎天天沉浸在这种水火交融却又针峰相对的状态。
一开始我不懂,现在我懂了。
。。。
“过几天再说,现在没想好”,回到现实中的我头也不抬的回复酒肉张。
“要不到我们公司来弄个高级项目经理做做?”,酒肉张看着我坏笑。
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不过,我发现:我瞪酒肉张时明显底气不足。至少我的左眼球没有跟着右眼球一起产生“哪失败哪爬起来”的想法。
这时,我估摸着酒肉张也在内心中对我发出了“呵呵”的轻蔑之笑。
三、深夜谈创业
夜排档的腐败吃喝大约持续了2个小时。期间大家关于我的话题持续了仅仅十分钟。
这是我对“酒肉朋友”下的定义:在觥筹交错中很少人会对一件事的过程感兴趣,也许只有结果才是大家想快速得到的,并拿来当做调侃的素材。
“老弟,你能说说你创业为何会失败吗?”,原本以为把我当做纯酒肉朋友的酒肉张最后终于憋不住了。
我哑口。不是说不出,而是感觉能说的太多。
“技术不过关?”,酒肉张旁边一个长着大饼脸的朋友问到。
偷偷的说:我其实并不知道大饼脸的全名
我摇头,作为程序员的我最讨厌的十件事之一就是“人家说你技术不行”,正所谓程序员情愿被喷“长得难看”也不愿意被说成是“技术菜鸟”,据说这是程序员的通病。
“找不到客户?”,酒肉张也加入了审问队伍。
我又摇头,从我的印象中,创业两年期间仿佛我的客户口碑还是不错的。
“我知道了,肯定是你公司没有妹子员工。大家干活没激情“,大饼脸询问问题的质量开始下滑到”人性本恶”的角度。
我再次摇头。我想起了带领我创业的第一人:学姐。
酒肉张用啤酒瓶底戳了大饼脸一脸:你就知道妹子,你公司全是男程序员,难怪激情这么低下,做出的程序BUG巨多。
大饼脸傻笑。看得出大饼脸的公司和男子监狱区别不是特别大。
“创业不管是做IT还是传统行业,还是需要一些商业头脑的”,这时,又一位年长的肉友给出“目测后”的答案。
这位肉友开了一家猪蹄店,烤的一手好猪蹄,认识他的人比我吃过的猪蹄数量还多。由此看来这厮对传统行业的认识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
我再一次否认。这是程序员的第二大通病:情愿别人喷“长得难看”也不能描述我们“没头脑”。写代码则是技术头脑,创业则是商业头脑。
猪蹄男没继续猜测。因为他的猪蹄听了我的建议把猪的手分成两个独立包装卖,提高了至少20%的利润。我这个灵感来自于:孙悟空和猪玩石头剪刀布,为何孙悟空一直能赢?答案是孙悟空只需连续出“拳”。
“运气是能力的一部分,你的运气可能差了点”,酒肉张提醒“买彩票无数”却从来没中过的我。
说起运气,让我想起大文豪鲁迅的文章《秋夜》,这里面有句话:我家门前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颗也是枣树。
这句话我当时百思不得其解,为啥鲁迅用重复这两句意思一样的话呢?当然,网上有很多人给出精辟的答案:因为鲁迅是大文豪,所以这是鲁迅非常有特色的内涵写法。如果我们写的时候这么搞,那叫病句。
事实上,我以前有买彩票的习惯。每次买两张,然后结局是:一张没中,另一张也没中。映射到我创业期间,有一次一天投两个软件标,结果也是:一个标没中(用户预算没猜中),另一个标也没中(原因一样)。
我想,鲁迅的内涵写法还真得有些历练才能懂。
不过对于我第一次创业失败的运气因素,我采取的表态方式是“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个人认为:不夹杂内因努力的偶然性外因成功,并不能涵盖一个人的运气指数;反之亦然。更何况,彩票和软件投标是两个牛头不对马嘴的事。
“团队有问题”,大饼脸再次给出猜测。
此时我发现我们几个肉友的聚餐变成了“我第一次创业为何会失败”的原因分析大会。
“来来来,喝酒,想这么多干嘛?喝完回家洗洗睡,搂着媳妇一觉睡到天亮多好。明天让我们沈老弟写本书,洋洒几十万字,写完给我们看看,大家就能帮你分析出原因了“,正当我又要反驳大饼脸时,酒肉张端起了酒杯结束了这个让我难堪又陷入沉思的话题。
我端起酒杯,一口闷。
“干,这是我的酒杯 “,大饼脸惊叫。
一阵狂吐。。。。。
四、花絮1:为小说正名
这,也许就是我为何回家后灵感顿发、肾上腺素猛增、提笔还想吐却坚持不泄的原因。
第二天,我乘着回忆依然清晰,提笔开始写了我的第一个创业真人小说。
定书名是困难事,我想了好几个:
1、譬如:《创业者回忆录》,又感觉我这个年龄称之为回忆录简直无法直视,因为这让我想起了斯皮尔伯格《艺妓回忆录》这部电影—-作废。
2、譬如:《程序员的未来在何方》,又感觉我个人的单点经历根本无法涵盖大部分程序员的经历,用这个名字企不贻笑大方?—-作废。
3、譬如《失业、创业和人生》,这个名字本想用,不过这又让我想起一部电视剧叫做《篱笆、女人和狗》,太过文艺范,IT读者真的需要文艺范的创业经历吗?—-作废。
最后还是学姐给了我启发。
“听说你要写书?“,学姐的信息永远是那么的及时和对我不明觉厉的敏锐感。
“嗯,想个名字想了很久“,我是个”完美控“,而且秉承第一次写文屌丝的通病:总要花很久想个名字,否则坚决不动笔。
“我看就叫《失业的程序员》吧“,学姐给出终审结果,颇有武则天给圣旨盖印的气势。
我顿时茅塞顿开。
五、花絮2:结局
终究我是一个程序员,在刚开始动笔时总有一种思维惯性,那就是总是陷入一种if…else的思维,每个事件和经历的描写我总会想方设法去找寻为什么,如果没有确切的答案我就会陷入“自我不认可“的矛盾。
为了解决这种“自我不认可“矛盾,我白天一边做手上剩余的几个项目一边晚上撰文并对某些真实事件进行真人求证。
(一)
一次在写第一次软件招投标时遇到的潜规则事件,我特地打电话给书中潜规则主角的真身。
“那不叫潜规则,这叫合作“,真身很犀利的给我答复。
“。。。。“,我不明觉厉。
“对了, 你可别写上我的真名,不然和你没完“,真身挂了电话。
我赶紧用”delete”键删掉已经署上的真名。
(二)
“你小子想把我描述成鬼?”,猪刚烈的真身之一看了我的初稿,大骂我把他的秉性描绘的太深刻。
“我是实事求是”,这么多真身中我唯一不怕的是猪刚烈。
“你知道你第一次创业失败的原因吗?”,猪刚烈突然转换话题。
“就是因为认识了你”,我索性把玩笑开重点。
“滚。我给你总结几点:1、过于感性 2、想的太多 3、不会运作资本 4、人脉过于凌乱没有整合 5、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但是你这只小麻雀你妄想装猪的五脏”,猪刚烈用“亲身”给我打了比喻。
猪刚烈的总结给了我一记响亮的闷棍。
灵感涌现,我奋笔疾书。。。
(三)
大约到了最后几章,我开始犹豫我第一部真人小说的结局。
1、大团圆结局?
也许,很多时候理想和现实差距就是这么大。纵使我们看到小米、阿里、微信甚至各种卖肉夹馍的成功案例极大的促进我们肾上腺素分泌。可惜,这种爆发式增长的成功案例毕竟是少数。作为我们屌丝程序员创业,还是得一步一个脚印,正所谓“宁可一年不将军,不可一日不拱卒”。
因此,大团圆结局不符合真实情况,且也不符合此次真人小说的精神宣扬宗旨。
2、真实结局?
也 许结局过于残酷。有种失败叫做失去,有种失败叫做新的开始。也许我属于后者,而我把我的第一部真人创业经历汇成一本书,目的是让大家从中看到我的创业经 历,引发思考,其实:失业和创业是一个随时可互换的空间。也许你是在创业,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你时刻存在着失业的危机;也许你失业了,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 你失业了才有创业的可能性。
我个人还觉得,创业期间你如果不能始终记住你失业期间的经验教训和保持失业时的那种紧凑心态,那么你的企业也不会走出去很远。
其实,这时我已经在网上、博客上更新了大部分章节,并把“大团圆”结局作为了博客上连载的最终结果。
经过仔细思考,大约在去年年底,我把真实结局提交给了出版社编辑。
六、花絮3:跌倒后的新心态。
前段时间,我和书中的主要人物:猪刚烈还有卞工有过一次聚餐。那次大家都没有喝酒,还算保持清醒。
当年大家一起创业期间:猪刚烈的性格无比粗暴、卞工的性格充满了无时无刻要钻牛角尖的基点、而我过于“管理至上”,甚至把对一个新时代IT企业当做机关来布局。
这个年头,三人再聚首,大家竟然不约而同的充满了文艺范。当我们在讨论一个核心问题,也就是“创业失败了怎么办时?“,我们共同探讨出一个大家都认可的结论:
1、失败有很多种,有的如鸿毛般的无意义,有的如泰山般的充满未来价值
2、失败了,请不要立刻爬起来,站在原地思考片刻。
3、失败了,请在原地做个标记。既然失败,说明你在原地并不适合爬起来。
4、有规划的去努力、有意义的去坚持、有思维的去布局。你一定会在新的起点找到新的动力。
5、在哪失败并不一定都适合在哪爬起来。有时在原地做个标记即可,那是你永远的心锚。而这个锚点会让你在新的征途中找到创业真正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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